2014年4月15日 星期二

莎翁筆下的布魯特斯與安東尼

莎翁筆下的布魯特斯與安東尼 (中英文)___期中Prof.給的腦力激盪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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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假設一: 凱薩是否有意稱王未定
我將沙翁此劇,用推演式的方式來進行報告,並先假定凱薩其實無意稱帝。此前提下布魯特斯是否能以其所發表之「我愛凱薩,但我更愛羅馬」來正當其弒凱薩之舉?
蓋因,既然凱薩是否稱帝,尚屬未定,布魯特斯無論於現實條件上以及其個人能力上,均有「以其言論改變」凱薩與當下情勢之能力,則其弒凱薩之舉,顯然(更加積極地)出於個人利益、勢力之考量。則其於殺凱薩之當下,所為之演說,即純為扇動群眾所為。
相對的,此前提下,布魯特斯個人之野心如此之大,立即除去馬克安東尼方能更加確保其在羅馬之地位,馬克安東尼也顯然難以利用布魯特斯之「純正」而自保。然而這樣的推論卻未若後者一般,更加詭譎、精彩。
前提假設二: 凱薩已決定稱王
此前提下,我們可以將莎士比亞之劇情加入一些額外元素,倘若布魯特斯非純然出於Cassius所惑,其乃是以利用DECIUS 在替凱薩解夢時所述:
I have, when you have heard what I can say:And know it now: the senate have concludedTo give this day a crown to mighty Caesar.If you shall send them word you will not come,Their minds may change.
來探視出凱薩稱帝之真意已決,則我們要思考的是,布魯特斯當下是否還有其他可能的選擇以取代(或正當)其殺凱薩之舉。
如果我們將凱薩認定為:「凱薩凱旋式歸來時,利用其糾集群眾、鼓動群眾之魅力,加上刻意找來安東尼獻上環,而三度加以拒絕之方式,來探測羅馬人之態度、長老容忍之尺度後發現,羅馬人樂於看見凱薩稱帝之結果,長老亦未出面反對,因而研判其稱帝乃必然」,則該時之羅馬客觀外在情勢即應非「布魯特斯」可決。
為甚麼我們可以做這樣的假設?
因為,只要凱薩稱帝,其危及之第一勢力即為羅馬院的長老們(代表羅馬長期制度下的勢力),加上「布魯特斯」自身出身背景,因此在這樣內、外交相壓迫下,「布魯特斯」殺凱薩即為其必然走上之路,否則,暗夜中來到其宅之徒,亦將成為其敵,「布魯特斯」無論在政治勢力上、個人勢力上將無在羅馬有置身之地,因此其所發表之「我愛凱薩,但我更愛羅馬」來正當其弒凱薩之舉,乃「必然」。
而凱薩死前對「布魯特斯」所言:Et tu, Brute! Then fall, Caesar. 可以證明我們的假設。該語並非純然出於凱薩對「布魯特斯」正直性格之認知爾,其尚代表凱薩是時已經知道「布魯特斯」背後之勢力已經大到影響「布魯特斯」到不得不如此之程度,因此,縱使凱薩並未於羅馬院中倒下,其亦無從活著走出羅馬院外。
當我們看到此劇之結尾,「布魯特斯」竟要求同伴殺了自己(自殺),這讓我們對「布魯特斯」起初個性上之認知(認為其人必然正直)開始有了撼動,如果「布魯特斯」是誠懇、正直、出於高尚之情操,以致殺了欲稱帝之凱薩,其對自己之生死應該已經置之度外,對交戰結果應無任何恐懼,但是,莎劇對「布魯特斯」之描述非此,而是在幕即將終了,揭露出了「布魯特斯」懦弱的一面,因此,我們可以想像「布魯特斯」的人格特質,非僅止於「正直」「對羅馬有著無私的愛」之人,「布魯特斯」應是更加複雜的,其乃是出於現實條件上之壓力,其個人能力已經無法反抗此外在勢力之情形下,才決定殺了凱薩。
「布魯特斯」弒凱薩之舉,顯然出於保護自己之考量,我們必須將此消極元素納入考量。
則「布魯特斯」於殺凱薩之當下,所為之演說,即為扇動群眾以求自保。
相對的,此時馬克安東尼見情勢已去,亦必須有高度自保之自覺,但是其應擔心的非「布魯特斯」而是整個羅馬。
前提假設二: 凱薩已決定稱王,安東尼性格之分析
問題一: 安東尼對凱薩有無私的愛?
Antony 安東尼之人於歷史上究竟是否存在,爭議性過大,我們倒不如在討論之前將他定位為莎翁筆下純然出於虛捏之人。因此他二十歲之前之遊蕩(放蕩)、累積金錢之能力,已經時下無人能及[1],加上其專習修辭學之背景,掩飾掉了其真實之面貌。
在這樣的前提下,莎翁筆下的安東尼真實面貌為何?
安東尼於富有之後,接下來的即是追求名與權力,凱薩即成為其登天捷徑,安東尼在極年輕時加入戰營,Antony made himself ever available to assist Caesar in carrying out his military campaigns. 因此,縱使二人之間在征戰期間出現之歧異、在羅馬院所起風波下,安東尼雖然每每讓步Whatever conflicts existed between the two men, Antony remained faithful to Caesar at all times.,但基於前述安東尼之背景,我們無法想像安東尼是一個「對凱薩有著無私的愛」之人。

問題二: 凱薩是否想要稱帝?
安東尼追隨凱薩最了解凱薩,因此他三度獻上了diadem給凱薩,表示他深知凱薩想要稱帝的慾望,雖然凱薩拒絕,也引出了長老的直接壓力,引出了殺機。
安獻上diadem.乃是為了滿足凱薩,也滿足自己。
問題三: 凱薩死後,安東尼如何弱化對手?
我們在回想前述安東尼之背景,安東尼非「對凱薩有著無私的愛」之人,於是凱薩死後,在波濤洶湧的政局下,為了求活他先假扮為奴隸,待見羅馬院亦攝於凱薩既有之勢力不敢冒動後,回到羅馬在凱薩的喪禮中發表演說之驚險歷程提出某種程度上的解釋呢?
如果我們是安東尼,我們應該如何縱衡全局取得未來的勝利呢?
於個人私利:
安東尼被認為最效忠凱薩之人。凱薩如倒下,安東尼亦應跟著倒下,但凱撒真的倒了,「安東尼」卻不能倒,因為「安東尼」求活,「安東尼」尚需求名、求權,他的野心比「布魯特斯」更大。
於外在客觀條件:
羅馬院、「布魯特斯」等人均以「正直」著稱,因此「布魯特斯」自綁手腳,因為羅馬人期待「布魯特斯」遵其諾言,因此「安東尼」如果取得二者之保證,「安東尼」即能活。
加上「安東尼」一路逃出羅馬以及返回羅馬後所觀察到的現象,凱薩的勢力(懷舊勢力)依舊存在,「布魯特斯」等亦不然冒動。客觀局勢並非如「安東尼」所想像之糟,反倒是大有可為。
上開外在客觀因素,讓「安東尼」決定以其詭譎的演說大舉反攻。其先假意讓步以懦弱偽飾其真實之面貌,讓「布魯特斯」同情、讓民眾藐視(惟有凱薩能真正看穿安東尼),因此「布魯特斯」有了誤判,自認安東尼示弱,其又取得「優先發言權」,利用「順序」向民眾展現「安東尼乃是得其等同意」才能弔念凱薩的佈局。
而「安東尼」確實也扎扎實實在喪裡中,展現出「布魯特斯」欲其表現的「無骨」、懦弱、苟活、示弱的特性,民眾對「安東尼」的期待亦然,畢竟「安東尼」跟隨著凱薩多年,一舉削弱「布魯特斯」之防備。
問題四: 安東尼如何運用修辭學改變大局?
演說中,非僅利用其華麗之語言,更利用多項「工具」「證據」來證明其演說之「真誠」與「真實」。並且必須打擊「布魯特斯」演說之可信性。
安東尼與「布魯特斯」之演說的對手戲,可以用法庭上檢察官與律師的攻擊防禦來做闡釋,而民眾,我們可以將之定調為陪審團。
試想我們是檢察官或律師,既然對手(兇手)已經提出華麗之詞藻用以證明「凱薩有稱帝之野心」「其等弒殺凱薩有正當性」,那們我們如何奪下最後的勝利?
安東尼顯然在修辭學上之造詣已經出神入化,他先鼓動民眾要求民眾自我判斷,「提高了民眾的自我意識」,再弱化了「布魯特斯」之演說煽動力,進而更利用了凱薩屍體上的每道血淋淋的傷口(第一個證據),一一指出了是哪些「正直」之人所為。這時,民眾的耳聽到的是「正直」,眼裡看到的是「血腥」,所謂眼見為憑,最為「真實」,在此時表露無疑,民眾已經不再相信「布魯特斯」。
最後他提出關鍵性的第二個證據:凱薩之遺囑(雖然民眾根本不知道遺囑打哪裡來?),但是「凱薩無私的愛」在遺囑中獲得了證明,對手「布魯特斯」的立基(「凱薩有稱帝之野心」)根本不存在,因此「布魯特斯」之舉顯然無正當性,「布魯特斯」是「兇手」。這時,民眾眼裡看到的是「血腥」的「布魯特斯」,心理想的是「布魯特斯」是兇手殺了正直的凱薩。
「安東尼」在演說中將羅馬局勢大舉改變,至此也奠定了他舉兵反攻「布魯特斯」之正當性。結局為何,已經無庸判斷,勝利已經在其手上。
[1] Plutarch writes that before Antony reached 20 years of age, he was already indebted to the sum of 250 talents. (About $5 million in today's m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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